在我们操作项目过程中,经常会遇到很多之前有过猎头经验的招聘负责人。其中有一些人,非但不能与合作的猎头产生更多配合度和理解心,反而对猎头顾问横眉冷对。
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:多年的媳妇熬成婆。讲的就是一个从受虐的位置走向施虐的过程。而那些猎头出身的招聘人员苛责与其合作的猎头,其实很多也是存在类似的心态。
为什么会这样,因为这样做对于这些猎头出身的招聘有如下好处:
首先在他们的体验里,尽管在乙方处于受虐的自己当时很痛苦,但施虐的甲方、客户却看起来很有力量,过得很愉快。所以要逃避这种痛苦,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走到对立的位置。而非苦恼那些不知后果看不到希望的空想。
绝大多数的转变身份的猎头都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是一种虐待。他们会说,这是很“正常”、“合理”、“普通”的事情,你之所以感到痛苦,是因为你不够好,又或者你不够坚强,我当时比你还惨但还是坚持下来了,你这样的心态咋混乙方啊等等。从心理学角度而言,在这样的环境下,作为受虐者方的很多猎头们会怎么想?一般会选择使用各种方法遮掩或者无视受到虐待时候的痛苦,包括合理化、认同、否认、压抑、分裂等等心理防御机制,因为一旦成功,那么这个受虐的世界将会是完美的。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,无视内心的痛苦意味着获得进入施虐者世界的门票,进入“乐园”。
同时对于一些初入猎头行业的顾问而言,这种被客户虐待的关系,再怎么说,也比完全没有关系要好。客户虐待我,起码我对客户而言还有意义和价值。待在这种关系里,起码还算有关系可言。倘若离开,那种无人理会和关注的孤独更煎熬。所以对于这些人群,一旦转变身份后,势必也会用同样的心态去判断和考量合作的猎头顾问,特别是对于一些新的年轻的猎头顾问,会更加苛责和挑剔。
从心理学角度来看,有的时候,人们会疯狂地想要“复仇”。而复仇的方法,往往就是让对方去到当年自己呆过的位置。复仇的方式,也自然与当年受到虐待的方式一般。
除了上述所谓的这些原因之外,还有一些内心的恐惧感会造成这种不健康心态:
首先从心理学来看,人除了担心受到惩罚,还有另一种恐惧-担心美梦的破灭。精神分析师费尔贝恩在提及个体内心的“坏形象”(坏客体)时提到,坏客体在内化成内部客体的时候,会进一步的分裂成拒绝性客体和兴奋性客体,前者惩罚、挫败个体,后者则引诱其产生无法满足的欲望。简单而言,就是“名为希望的绝望”。在这样的经验中长大,当真正的希望与机会出现之时,人早已失去判断的能力而宁愿相信这仅仅是另一个陷阱——生活有且仅有一种现实,那就是施虐受虐的关系。所以受虐者一旦把这种关系看做常态的话,很容易做类似身份的转化。在这个世界中,他一方面会对于新的群体继续采取受虐的姿态,而对于原有群体采取虐待的行为,从而使他所在的世界保持和谐完美。
其次,对于熟悉的领域与未知的领域,人更愿意选择哪一样?这种虐待的关系纵然让人痛苦,但身处其中的人早已轻车熟路,成为关系中的行家:我知道怎么去安抚和取悦施虐者,我知道怎样去忍受疼痛,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知的,我还知道怎样去成为一名施虐者。另一边则是完全陌生的领域:我能够想象有人并非因为利用或者惩罚而接近我么?我要怎样与他人建立平等的关系?我要怎样说话,怎样和别人沟通?在平等交流和对待的世界里,已经习惯受虐的人群就会像步履蹒跚的婴儿般行进困难。自卑和恐惧的心情随之而来。
最后想要强调一点,或许对于旁人而言,这种曾经遭受虐待的人群看起来有很多选择,有很多可能性。有的时候甚至会“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”。但试问没有视觉能力的人,如何相信光的存在;没有色彩辨别能力的色盲患者,如何相信世界是五彩缤纷的?当人们深陷过去的情境之中,他们受虐施虐的这种行为可能是能够做到的最好心理选择了。
但这并非意味着无可挽回。倘若想要从原有的关系模式中脱离,那么最好的方式莫过于置身于崭新关系之中亲身体验。这个和本人有多少知识水平关系不大,因为他们缺乏的是一种体验的知识。这些猎头出身的招聘人员大部分都是猎头工作的失败者,就像婚姻失败者一样,之前经验给他们带来的都是痛苦回忆。如何解脱,就像婚姻失败者唯有开始一段美好的恋情和感情,婚姻的阴霾才会逐步散去。而这些招聘人员,只有在新的职业领域取得成功和成就,才会促使自己反思过去视为真理的偏见,去接受和拥抱更为宽广的职场世界。